“十座鄯善……”鄯善国主的脑海之中,全是嬴政那最后的话语。

一座鄯善城,在他的眼里几乎已经是强大的国度。十座,是什么概念?

鄯善国主呆呆地看着沙盘之上飘忽着的小旗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过,鄯善国主倒也不是被利益蒙住眼睛的人。狠狠地又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无奈地说道:“陛下,小臣已经年迈,罗马不知有多远,小臣担心,就算到了,也没法回来啊……”

“回不来吗?”嬴政轻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说道:“那就换一个人好了!”

嬴政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冯去疾便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来人!将这个胆敢冒犯陛下天威之人,推出去斩了!”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之中响起。身着精致盔甲的殿外侍卫,散发着冷冷的寒气,向着鄯善国主走来。

“噗通!”

“谢陛下恩赐,臣愿为陛下效力!”鄯善国主就是再傻也知道,如果不答应嬴政的条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随着鄯善国主的臣服,在座的一众大秦朝臣,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嬴政也没有亏待这位鄯善国主,不仅赐下了宅院,更是赐下了许多的金银。

不过,至于那些剩下的西域诸国国主,就没有这般好运了。不仅宅子要自己买,而且,如今的咸阳贵为帝都,价钱又岂会便宜?

大殿之上的一场酒宴,似乎是嬴政故意在这些西域诸国的国主面前作秀一般。

可是,一众大臣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后。左右二相,陈平冯去疾具皆被嬴政召去了正殿之中。

曾经的太子府,已经不见了往日的门庭若市。甚至,就连府内的一些奴仆,比起以往也要少了不少。

一袭白衣的扶苏,迎着月色,默默地坐在院落当中,饮着酒。

而在他身旁,则是已经卸下了那青铜面具,恢复了真正面目的韩非。

“怎么样,这次的酒,又别有一番风味吧。”韩非有些醉醺醺地看着扶苏,笑着说道。

“的确。老师能找来这么多种酒,也真是不容易。”扶苏同样笑着,又将杯盏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殿下,陛下召您入宫……”二人身后,天肃提着剑,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

扶苏与韩非握着酒樽的手,同时一顿。

“知道了!”扶苏站起身来,对着站在一旁侍奉的侍女说道:“准备热水和衣服。”

“喏。”

扶苏喝了酒,虽然人未醉,但是,却也已经是满身酒气了。

扶苏知道,自己的父皇最不喜饮酒之人。即便是那些极大场面的宴饮,嬴政也从未饮酒超过三杯。

等到四周的奴仆都被扶苏大发走了,韩非才正起了连,说道:“西域诸国的国主刚刚被迁入咸阳。想必,这次陛下召你入宫,应该会和西域之事有关。你要好好把握!”

“老师认为,父皇还未曾放弃我吗?”扶苏苦笑着看了一眼韩非问道。

“哈哈哈!”

然而,出乎意料的,韩非却是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说扶苏,就连一旁还未离开的天肃,也有些错愕地看着韩非。

“陛下要是真的放弃了你,你认为,他还会留在你身边?”韩非指着天肃,反问道。

“可是……”扶苏面容之上,带着些许复杂之色。

“老师也知道,我毕竟曾为帝四载。如今父皇再度掌权,我这二世的身份,如何处之?”

“你也太小看陛下的胸襟了。”韩非摇摇头,说道,“别说你现在无权无势,就算是你在朝野上下一片呼声,你认为,比得过陛下的一句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