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板见状连忙顺水推舟捡顺耳的说,“对对对,不抽烟是好事,我平常也不怎么抽烟,毕竟抽烟有害健康嘛。”

从听到龚老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一刻,黄一天早猜到这厮今晚突然造访目的,他眼神在龚老板带来的那份礼物上轻轻扫了一眼,心里不禁冷笑,“你他娘这时候想起临时抱佛脚了?之前不是跟吴大观好的穿一条裤子吗?”

晚了!

看着黄书记阴冷的眼神从自己脸上掠过,龚老板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位黄书记虽然年纪轻看人的眼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寒刺骨。

求人难,难于上青天。

龚老板之前一直跟吴大观坑壑一气狼狈为奸,什么时候把这位新来的胡集乡党委书记放在眼里?如今以前种下的因结出了恶果,他也只能自食其果。

来之前龚老板就打算好了,跟黄书记见面后赔礼道歉是必须的,总得让黄书记心里先出一口恶气才方便进行底下的话题。龚老板还在愣神的功夫,黄一天已经放下手里的书本开口问他:“龚老板,你是大忙人,不忙着赚钱,找我有何贵干?”

“黄书记您这样说话我可就真要无地自容了,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向您道歉赔罪,真的,我绝对是真心诚意为以前做的不到位之处向您诚心赔罪。”龚老板说这番话时的表情何止诚恳?简直是掏心掏肺。

黄一天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诧异”神情:“龚老板这话从何说起?自打我到胡集乡工作,你我加一块也没见过几次面,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联系,赔罪这话从何说起啊?”

龚老板见黄一天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也有些憋屈,可就算是再怎么憋屈今天总得过黄一天这一关才行,否则饲料厂损失重大还不是自己口袋里的钱吃亏。想到这里,龚老板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黄一天深深鞠躬抱歉:

“黄书记,真是对不住!我姓龚的有眼无珠错交了吴大观那个混蛋当朋友,这才听了他的蛊惑做出一些违反您指示的行为,现在我已经看清楚吴大观的真面目,以后再也不会受他蛊惑了,请黄书记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吴大观蛊惑你?他蛊惑你干什么了?”黄一天对龚老板的演技倒是颇为赞赏,明明心里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嘴上却还得挖空心思挑自己中意的说。

龚老板见自己直愣愣站在沙发前鞠躬过后,黄一天依旧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两眼看向自己,那表情似乎并未准备招呼自己坐下说话。

他只能继续站着,面露恭敬回答黄一天的问话:

“黄书记,我只是一个做企业的老板,只想多赚钱,不想参与你们官场的任何派系斗争,我是真心不知道吴大观他背地里一直跟您作对,其实他故意跟我亲近不过是为了利用饲料厂选择场址的事情来让您难堪,可惜我一时被他许诺的好处迷了心智中了他的套,现在想来真是惭愧至极,违背了我不参与任何斗争的初衷。”

“龚老板的意思是承认饲料厂占用老百姓耕地的行为是错误的?”黄一天意味深长眼神看向站在面前毕恭毕敬的龚老板,“知道错误了,那你就应该知错能改,按照乡里研究的决定停止违章建设,赔偿百姓的损失,那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亡羊补牢还不算迟,你这大晚上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黄一天表情淡定说出这句话后龚老板的脸上一下子尴尬起来:“黄书记,您也知道现在这年头做企业不容易,想盈利更加的不容易,现在我们饲料厂的厂房已经建成生产,真要是搬迁的话不仅厂里在经济上损失重大,有些已经签订合同的订单生产上万一受到影响,恐怕会对企业的行业口碑造成巨大的损害。”

黄一天不耐烦冲他挥挥手:“龚老板,关于你饲料厂经营上的具体事务你不必一一向我汇报,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你什么时候把饲料厂不合法的建设撤除,什么时候把百姓的损失赔偿到位,再说即便搬迁厂房真有可能给企业造成严重损失,那也是你咎由自取,和乡里没有任何关系,和我黄一天也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黄一天自始至终就没有参与饲料厂的建设,你也没有给我汇报任何关于饲料厂的事情,你说呢?”

龚老板的认错态度真不是一般的好,听了这么刺耳的话却依旧冲着黄一天小鸡啄米点头:“对对对!黄书记批评的对,我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确是耳根子太软一时被吴大观承诺的蝇头小利给弄昏了脑袋。

但我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我保证从此以后绝不会再跟吴大观有半点牵连,还请黄书记看在我知错能改的份上对饲料厂的厂房搬迁一事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龚老板说着说着一副准备演哭戏的造型,两只眼睛里似乎有晶莹物质做好准备倾泻出来,却又被硬生生逼在眼眶里直打转。黄一天把龚老板的戏码看在眼里心里却不以为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你龚老板一开始就能严格按照相关规定办事又岂会惹来今天的麻烦?”

贪婪总是要付出代价!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