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悦脸上露出尴尬神情,赶紧解释:“黄主任你别误会,我这不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吗?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好奇?”黄一天心里暗暗为胡承悦顺口周出的牵强理由感到不齿,“这家伙一直和自己不对劲,心里巴不得想看到自己被钱成贵灰溜溜赶出招商局吧?心里憋了这么些日子愿望终于实现了还得忍住了不笑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黄一天冲胡承悦微微一笑,一副领导教诲下属的口气对胡承悦说:

“胡承悦,既然你今儿叫我一声主任,又给我倒了杯水,主任临走之前不妨提醒你一句,你呀,为人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别整天跟一些内心阴暗的小人在一块鬼混,亏心事做多了早晚遭报应!”

黄一天这句话一说完,胡承悦原本笑容满面刹那凝结,他就算再傻也听出黄一天话里含沙射影,他这分明暗示自己整天跟局长钱成贵一块鬼混没什么好结果?

这让胡承悦心里隐隐不悦,“***黄一天,人都被已经被钱局长撵走了,居然还有脸当着别人的面大言不惭?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胡承悦脸上表情急转直下,原本晴朗一片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他带着明显敌意对黄一天反问道:“黄主任在说谁是小人?谁又做了亏心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黄一天见胡承悦跟自己较真,心里也有些不爽,这家伙背地里帮助钱成贵干了多少坏事?自己好心劝他两句怎么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索性把话说透,冲胡承悦扬起脑袋问一句:“胡承悦,听说你背着我去浙江找金老板了?你们谈的怎么样?金老板答应继续投资了?”

胡承悦听了这话脸上顿觉火辣,他背地里去浙江的事情原本掩耳盗铃,尽管招商局里不少人心里都有数却从没有人当面说出来。

众人之所以不约而同保守秘密的原因就是为了瞒着黄一天,毕竟金老板是黄一天之前招商过来的大老板,胡承悦的行为多少有挖自己人墙角之嫌。

令胡承悦万万没想到的是,头一个当着自己的面戳破这一层遮羞布的人居然是黄一天本人?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胡承悦到底算是老机关,分秒的功夫脑子里已然转过弯来,他不仅不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半点解释,反而冲着黄一天反问道:“黄主任,就算金老板之前是你招商过来的,你既然招商失败总不能不允许别人继续?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对我有看法?”

黄一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诡辩之才?瞧瞧胡承悦那副理直气壮质问自己的模样,他哪像是干了亏心事?倒像是成了一片公心一心一意为工作的劳模积极分子?

黄一天懒得跟他耍嘴皮子,无所谓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也不想想,如果连我出马都没法劝金老板回头,你胡承悦有那个本事吗?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想要招商到全国百强的大老板?依我看,你还差的远呢!”

黄一天言语中毫无遮掩的鄙夷和不屑让胡承悦心里一股火憋不住往上蹿,心说,“***黄一天凭什么这么瞧不上自己?他还真以为招商局就他黄一天一人独大?离了他什么事都办不成?”

胡承悦冷笑一声:“黄一天,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金老板,可惜老天爷都不帮你,好不容易招商一个大老板还被贾仁贵给打跑了,到头来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有什么可嘚瑟的?”

黄一天哪容得了胡承悦这副小人嘴脸?寸步不让冲他反唇相讥:“那也总比某些人背地里挖墙脚强!别的本事没有,窝里反倒是挺能?弄的被免职,你说你是何必?怎么着?我说你两句你还不买账?就你这点修养,八辈子也别想招商到大客户。”

“你凭什么说我挖墙脚?那是钱局长安排我的工作,怎么了?你不就是担心我把金老板给找回来抢了你的功劳吗?这功劳该谁就是谁的,还真不是谁能抢就抢得走的!”

“钱局长安排你的工作?”黄一天适时抓住胡承悦话里的漏洞,鄙夷道,“敢情背地里挖墙脚的事情还是钱成贵背地里指使你干的?你跟他还真是一丘之貉!”

“你说谁是一丘之貉?”胡承悦恼羞成怒,“黄一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钱局长的女儿钱红红跟贾仁贵订婚把你给甩了吗?你女朋友被别人抢走又不是头一回,郝佳丽现在的钱红红,其实按照你这样的德行,那是很正常,你心情不好也很正常,但是拿我撒哪门子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