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府,知府大厅之中,欧阳洵正与李响交谈着什么,看欧阳洵那张阴沉的老脸,便知李响今日来访,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大人,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李响端起茶杯斜瞟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

欧阳洵黑着老脸,不甘心地道:“李大人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朝廷有制度,各州府调兵需要皇上圣旨,李大人什么都没有,开口要就调兵,倘若朝廷怪罪下来,本官着实难办!”

“难办?呵呵,想个不难办的办法不就成了,倘若真如欧阳大人所说,朝廷怪罪下来,我李某一人承担,这奏折我都写好了。”说着,李响从袖口中取出奏折,往桌子上一丢。又道:“欧阳大人,这下放心了吧。”

欧阳洵没有答复,拿起奏折看了起来,李响悄悄留意着欧阳洵的变化。

只见欧阳洵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额角满是汗水,眼中流露出惊悚与畏惧。

“李……李大人,这说的那里话,见外了,见外了。”说着,欧阳洵悄悄把奏折赛进袖口,佯装笑脸。

“其实啊,我们本就是一家人,退一步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岳丈大人,我找你借兵,你却推三阻四,你没有把我当自家人看啊,我很心痛啊。”李响皱着眉头,颇为失望地说道。

“是是,卑职听说李大人与巧儿相处甚好,原先卑职的确不相信这种传言,今日听李大人提起,这下放心了。”欧阳洵欣慰的笑了笑。

“就是嘛,都是一家人,我给你说啊,巧儿心地善良,温柔娴淑,是个好女孩。等我打完仗,回来就与巧儿成亲,您看可好?”李响微笑道。

“好,太好了,此事就按李大人说的办。可是,吕大人那里?还有这军队之事,重庆府也并没有几个兵啊,暂借一千兵马,你看可好?”

整个重庆地界,一共才三万兵马,这三万人中,大多数都是吕文德掌握的兵马,重庆知府掌握的府军,其实不比绍熙府多多少,虽然重庆府是个大府,兵马也不过六千人。

李响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地道:“欧阳大人啊,你可真行啊,对自己的女婿都防着,不知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你还相信谁?我问你,重庆乃鱼米之乡,人口繁多,你身为知府,为何不招兵?”

此话一出,欧阳洵哭丧着脸,恨不得哭出来,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朝廷已三年未对重庆拨款,上至四川制置使大人、下至知府县令,三年未领取朝廷俸禄。不但如此,近年来,天灾不断,百姓良田减产,还要向江南地区、川中调集粮草,前前后后,一共调运十三次。卑职别无他法,只好裁军,节俭衙门用度,原先一万官兵,现已裁减大半,不足六千人。还有山区匪患横行,倘若军队都被李大人调走,那百姓岂不是没了活路……”

李响倒吸了一口凉气,定定神看向欧阳洵道:“此事我的确不知,错怪欧阳大人了。”说着,李响拱手示意,一脸忧愁。想了想道:“这样吧,重庆府六千兵马我先带走三千,至于土匪山贼,我派人去招安,若是他们拒不招安,那就灭掉。”

“李大人,军队都被调走了,拿什么剿灭土匪?”欧阳洵疑惑地看着李响。

“调走了,还可以在招,我已下令招贴告示招兵。你放心,区区几个毛贼,老子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李响嚣张道。

“那是那是,李大人乃当世奇才,区区几个毛贼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衙门里根本没银子啊。”

“哈哈,哭穷,你又哭穷,没银子想办法啊,肖家这么大产业,养几万兵马那还不跟玩似的。”李响奸笑道。

“啊……,找他们啊,不行不行,肖家的银子,就算我去要,都要不到。”欧阳洵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