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也没想到昨日的事已传开了,竟然连这史小姐也知道了,便笑道:“是有这么回事,让小姐见笑了。”

那青年军官见话已带到,自己妹妹又在旁边与李响说笑起来,也不生气,待了一会便转身走了。

史冰雪道:“听说昨日李公子在辩理大会上,提及男女平等,正是此话将那些老夫子们气得抖,不知详细情况是如何的?”

李响便将昨日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史冰雪听得有趣,待听到李响用公狗与母狗做比喻时,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响一口气讲完,史冰雪早已听得呆了,过了片刻,问李响道:“按李公子之说,男女如果平等,那男人当是只聚一个妻子,不该纳妾了?”

李响一怔,没想到史冰雪问了这个问题,想了一会,说道:“正是。”

只听史冰雪又问道:“倘若一个男子同时喜欢两个女子,而这两个女子也喜欢这个男子,并且二女都愿意同时嫁给这男子,按你所说,只聚其中一个,那另一个必定是伤心欲绝了,但如果同时聚了两个,三人便都开开心心,岂不是好?但如果以你的道理,便让其中一人伤心,可见你的理论也有些牵强吧。”

李响没想到她如此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回答,一时愣在一旁做声不得。

史冰雪看到李响如此情形,又笑道:“李公子也不必介怀,其实依我看呢,如果男女两情相悦,便应该在一起,倘若为了遵循某些礼教或是规则,而委曲求全,这便是虚伪了。公子以为如何?”

李响虽然平日接受的都是一夫一妻的理念,但也不是迂腐之人,何况他自己也是有好几位红颜了,再加上他生性豁达,如果听了史冰雪的奇谈怪论,一时竟也想得开来,大笑道:“小姐如此见识,李某佩服之极,我本以为反驳一种道理,就要拿出新的理论来,却没想到根本不需要什么理论,只要心中愉悦,便是最大的理由了。”

史冰雪喜道:“李公子果然才思敏捷,不亏是力辩群儒之才。”

李响又与史冰雪谈了一会,了解了这个宅子中的种植情况,心中担心皇帝传话前来自己又不在,于是准备起身告辞,史冰雪便派灵珠送李响回到了城里。

过了两天,理宗并没有派人前来,李响等得无聊,又想起史冰雪今日所说的两情相悦的道理,现在仔细起来,却是甚有道理。想起史冰雪,李响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站在农田里呼来喊去的身影。只是没想到这史大小姐却有如此抱负,看他年龄与诗雅也不相上下。

想起吕诗雅,李响禁不住笑了,这几天来,只要一想到吕诗雅,李响心中便一阵温暖,也不知道她回家去省亲,到底怎么样?

李响忽然想起李志常那日看到自己那张画后,送了一诗,只是字迹潦草,自己不太认识。想到此处,李响便将李志常那诗拿出来,平铺在桌上,正准备仔细研究一下,突然听到门外有个女子的声音问道:“李响公子可在里面?”

李响听得声音耳熟,心中一喜,以为是吕诗雅来了,但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再仔细一想,原来是灵珠的声音。李响开门一看,正是史冰雪与灵珠两人。李响忙将两人让进屋,灵珠眼尖,看到桌上的那诗,笑道:“原来李公子不仅会画画,还会写诗啊,我来什么诗。咦?这字写得太潦草,小姐还是你来看吧。”说着,将那张李志常的诗递给了史冰雪。

李响也想知道李志常给自己的到底什么诗,但想来是赞美吕诗雅容貌的诗,便笑道:“这应是盛赞一个女子美貌的诗,小姐不妨念念。”说完,侧耳倾听。只听得史冰雪说道:“这诗的名字叫做无俗念”,李响听得诗名,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听史冰雪念道:

春游浩荡

年年寒食

梨花时节

白绵无纹香烂漫

玉树琼包堆雪

静夜沉沉

浮光霭霭

冷浸溶溶月

人间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