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诗雅索性直言道:“小竹,李郎明日就会到府上提亲,爹爹知道我的心意,肯定会应允的,到时我就会嫁到李家,与李郎成为夫妻。”

小竹俏脸惊愕,怔怔道:“小姐,那坏蛋有什么好的,竟会欺负人!依小婢看那温公子不但人长的英俊,家世也好,还是山城四大才子之一,人品、相貌、家世样样都比那个混蛋好上千倍不止,小姐怎么会看上李响那个混蛋,小婢真替小姐不值。”

吕诗雅平日对这小丫头宠爱之极,只是此刻听了这话,却不禁脸色一变,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谁是谁非我自己心里有数,哪用你在这里乱嚼耳根,那姓温的给了你什么?”

小竹顿时脸色一白,小丫头天性率直,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眼看小姐竟然破天荒的喝斥自己,也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害怕地道:“小姐息怒,小婢知错了。”

吕诗雅缓和了下脸色,道:“你这丫头,我平日虽然从未把你当奴婢对待,但有些话的确不是你能乱说的,有些人看似谦谦君子,似实腹藏奸诈,非是善类。而另一种人看似轻狂不羁,实则胸襟若海,才量高雅,你才多少见识,又怎知人心险恶,方才你话虽无意,但若让别人听去了,难免不会以为你是收了那姓温的好处,替那姓温的说话,知道错了吗?”

小丫头听的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道:“小婢知道错了。”

吕诗雅笑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能再信口开河了,山城四大才子也只有那宋文才真正称得上才华横溢,其余三人,不过是仗着家世徒俱虚名罢了,温玉虽然有些才华,但比起真正的饱学之士,他还差的远了,除了会吟几首诗,长的稍微好看一点之外,根本就无一可取之处,还整天自命风流,以苏东坡自喻,真是可笑之极!”

若是李响听到这话,肯定会上前抱着吕诗雅说:诗雅,你和我想的咋一样呢!

小竹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不敢再惹小姐生气,问道:“那李响呢?”

吕诗雅瞥了小丫头一眼,丝毫不掩饰她爱慕之情,悠然道:“李郎虽然外表轻浮,实则胸襟似海,他虽然一直没个正经,也从来不表露志向,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个甘心平凡的人。你想想看,能够考中探花,又深得皇上看重的人,会差得了么?别不服气,真正有志向的人,是不会锋芒毕露的,那些所谓的山城才子们人前人后的争抢着表现自己,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丑态百出,不堪入目。”

小竹忍不住噗嗤笑道:“小姐可真不知羞。”

吕诗雅也不在意,道:“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李郎,我也不会强迫你跟我陪嫁,如果你有中意之人,我会替你做主的。”

知道什么是小人得志么?

李响现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这个癞蛤蟆终于快要吃上天鹅肉了,心情自是愉悦无比,感觉这山城的阳光都比往日明媚了不少。李响哼了后世的小曲回到吕府中的他住的小院时候,环儿正在修剪后院的花花草草,一旁站着几个莺莺燕燕的丫鬟,翘首相望,也不敢上前去打扰。

李响哪还不明白状况,或许是以往忙惯了,虽有丫鬟,但环儿怎么也闲不住,喜欢没事找事干,不让自己闲着,或许在她心中,丫鬟修剪的花草会让他看之不惯吧!

见他回来,环儿忙仍下手中的伙计迎了上来,右手拇指却不小心被花刺扎了一下,也顾不得疼,喜笑颜开地道:“公子回来啦,可见到吕小姐了吗?”

李响掏出锦帕,将她的小手抓起,小心的拭去拇指上渗出的那抹刺眼的血珠儿,皱眉道:“环儿,吕大人都派了丫鬟,怎么还干这些下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