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继续在炮兵营训练着吕文德的炮兵。

“公子,小竹姑娘托人来,有份东西要交给你。”说着,赵二就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李响伸手接过一看,是封信笺,小竹那死丫头?脑中浮现出一直跟他作对的小丫头的形象,心中一奇,她给自己写信做什么?

待展开信笺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是吕诗雅写给他的,信笺上是一副画:诗雅之下,一只杜鹃立于枝头,形单影只,甚是孤怜。

李响心神沉入画中似感受到了那份孤独之意,只不过对于吕诗雅的孤独来说,李响的孤独它人又怎会懂!

既已明白画中之意,李响带着赵二回到书房,当即在信笺上提笔而书,左:沧海月明珠有泪,右:望帝春心托杜鹃,正下方书: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挥手写完,李响总有种惆怅黯然之意,将信笺重新装好,递于一旁的赵二,吩咐道:“找个机灵点儿的人,将此信送到吕府,交与吕诗雅的贴身侍婢小竹姑娘。”

赵二并不多问,接了信就走。跟在聪明人身边,就算是头猪,也会被感染,何况赵二并不是猪,知道什么事儿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

李康宣布绍熙府实行新的土地政策,原属于移民南方的富户乡绅的土地已不再归其所有,一律归官府所有,并将其分配给府里的百姓。

一户人口将领到一亩田地,收获百姓与官府四六分,七年后土地归百姓所有,官府不再享有分成,百姓只需交纳一定的赋税。

绍熙府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开始了,可以预见的是,整个府内几县内每个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吕诗雅倚窗而坐,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花草树木,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春风吹暖了兴元府这片土地,吹绿了原野,吹开了百花,却怎么也吹不暖她那颗寂寞的心。

她现在已明白自己与李响之间少的是什么,是相思,只是当相思来临时,她却有些经受不住。

“与古共瞻古今赋,奈何身在权贵家!”一声长长的叹息。

婢女小竹匆匆走了进来,将一封信笺递上,道:“小姐,李响那个混蛋让人送来的。”

让李响所不知道的是,在小竹现在的心中,已不觉将他从坏蛋晋升到了混蛋这一级别,如果李响知道的话,一定会厚颜当着小竹的面拱手道:多谢小竹姑娘的赞赏。

吕诗雅明显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小丫头脸色的古怪,连忙接过信笺,拆开一看,顿时羞的满面通红,一句望帝春心托杜鹃,可谓是道尽了她此时的心思,如何不羞。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但看到这句词时,吕诗雅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便读懂了里面的意思,嫣红的俏脸上略微闪过一丝薄怒,当即让小竹磨墨,急书一首:朝如薄露暮如尘,与君共烛论东游,寒鸦不慕枝头雪,鹰扬万里天为高。装了信笺,让脸色古怪的小竹送去了北城。

合川炮兵营账内。

李响坐于椅上,手里拿着吕诗雅让人送来的诗稿,不停地回味。

一名叫环儿的丫环立于椅后,双手扶于李响双肩,伺候着这位公子爷,她是合川知县送给李响的,名叫环儿,这环儿自然乐意了,伺候李响这样的帅哥,当然比她的那些姐妹命好多了,大部分的姐妹都是被送去做大腹便便的富商丫环,“公子才气纵横,莫非也能被一首诗词难住?”